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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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手電筒的光亮消失，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一滯，在原地來回踱步著，遲遲沒有上前。
眾人打開固定在帽子上的探照燈，六道燈光打在左側商鋪的玻璃窗上，刺眼極了。
光亮再次出現的那一刻，玻璃窗被大力撞碎，碎片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四周重歸平靜，商鋪裏卻許久沒有傳出動靜。
他們耐心地等待著，接著就聽到玻璃碎片被踩動的喀嚓聲，一步又一步，緩慢而又沈重。
一道黑影從裏爬行而出，在燈光下直起身，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半人半屍的樣子，過分誇張卻能感受到力量的肌肉，以及那龐大的體型——它的體型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要大上一倍有餘，像個巨人，十分有壓迫感。
笨重的體型並不影響它的速度，它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沖來，撞飛不少擋路的東西。
身為速度型異能者的喬學海當即迎戰，借著體型差距，把它遛得團團轉。
對方像是被這遛狗似的行為惹惱了，又似是不滿於自己遲遲抓不到獵物，隨著一聲怒吼，它雙掌拍向地面，霎時引起一陣劇烈的晃動。
在這期間，一條巨大的裂縫從它掌下延伸至喬學海方才所站立的位置，裂縫下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方元謙舉起手中的槍，瞄準它的眼睛——一擊即中。
鮮血爭先恐後從它的指縫溢出，它哀嚎著側轉過身，用那只完好無損的血紅眼睛怨毒地註視著他。
地面再次震動，從它身後的商鋪裏飛出無數玻璃碎片，碎片反著光，時不時晃過他們的眼睛。
刺目的光芒讓他們不得不閉上眼，從晃過的光亮和耳邊的風聲來判斷，迅速躲過朝著他們飛來的碎片。
那些尖銳的碎片紮入地面，像是地上開出的奇異花朵，詭異又莫名和諧。
藍草戴上墨鏡，躲在他們身後的巷子裏，探頭探腦地註意著戰況。
這次的行動是為了試探這只半成品的實力，在它使出全部招數以前，不能殺死它。
她出去只會礙手礙腳，待在這裏警惕周邊的動向以及接收廖大爺的提醒消息就好了。
戰鬥進入白熱化，這只半成品擁有地裂、操控物品和噴射腐蝕性液體的能力，除此之外，它的速度以及身體的防禦能力都比普通人甚至普通異能者要強上許多。
確認它再無研究價值，方元謙擡起手，原本跳到半空中即將朝著他們落下的半成品突然像氣球一樣炸開，碎末橫飛。
他手疾眼快地打開早就拿在手裏的傘，腥臭味撲鼻而來，傘面上傳來劈裏啪啦似雨滴落下的聲響。
“誒你過去一點，我半邊身子都要出去了！太臭了，我真受不了！”
“你別擠啊！就這麽丁點位置，你再擠，別人就要出去了！”
“你們就再給我騰出點位置怎麽了！再過去點怎麽了！”
“喬學海！你還是男人嗎！是男人就勇於直面臭味！出去！”
“我不！老鐘，她不給我騰，你給我騰出點位置！咱哥倆好，我以後有吃的有喝的都捎上你一份！”
“……我覺得你還是犧牲一下吧。”
“嘖，老鐘啊老鐘，你這可不夠義氣啊，以後追妹子我可不幫你出謀劃策了啊。”
“……我給你騰一點。”
“這還差不多！”喬學海得意地斜覷薛灩。
後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隨即驚喜地喊：“小草，小草快過來！”
藍草舉著傘顛顛跑過去，兩個女生順勢鉆進她的傘下，松了口氣的同時朝他們不屑地笑：“你們自己去擠那把小傘吧！”
其實兩把傘一樣大，但誰讓那三個大男人體型比她們大，她們三人合撐一把傘還能勉強空出一個人的位置，他們三人卻只能盡量讓自己縮得再小一點，以確保肩膀能被傘遮住。
就這麽在傘下待了一陣，等“雨”徹底停下，他們這才收傘往回走。
他們和半成品打鬥耗費許多精力，開車的人換成藍草。
剛開車門，副駕駛座上的廖大爺就豎起一個大拇指給他們：“厲害！”
他方才看了全程，簡直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能把半成品遛著玩的人，自末世以來他都沒見過！
接下來的路程，只要一遇上半成品，他們就會故技重施，把對方的能力摸透了再殺。
雖然浪費不少時間，但收獲頗豐。
他們能從相同類型的半成品身上來推斷出它們的具體能力，當然這其中也會有些許誤差。
用先前的大塊頭打個比方，同類型之間的共同點是屬於身體強化的速度和防禦以及屬於變異能力的地裂和操控。
至於能噴射出腐蝕性液體，這項能力是隨機的，同類型身上沒見到，倒是在不同類型的半成品身上見到過。
“停，就在這裏停下。再往前他們就會發現我們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開燈。
在一片黑暗中，他們看到點點亮光從前方傳來。
“在我們強制拉燈以後，他們先是靠備用發電機維持設備正常運轉，備用發電機沒油之後就靠會發電的半成品來發電。”廖大爺解釋道。
借著光亮，藍草隱約看到前方建築物的大致輪廓，似乎是一家醫院：“那是什麽醫院啊？他們在醫院裏做實驗？不會被發現？”
“那是吳總投資建造的精神病院，地處偏僻，地下三層以上是正常活動地，三層以下禁止踏入，那裏就是實驗室了。在醫院工作難免會聽到或者看到些什麽，所以工作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他們的家人也都在吳總手上，不敢亂說。至於那些病患，即使他們發現什麽，說出來不會有人信，也沒有渠道可以說，而且他們也是實驗品的來源之一。”
“嘶，好慘……”
“是挺慘，他們專門挑被家人放棄、從不來探望的病患。這樣即使因為實驗死了，他們也能找借口含糊過去，甚至假裝病患還沒死，繼續接收病患家屬提交的各項費用。”
“末世後都有誰留在裏頭啊？”她無法理解，“都世界末日了還替老板賣命？而且老板那時候不是瞎一只眼睛去別的醫院治療了嗎？誰知道還活著沒？換我肯定要逃出去想辦法救出家人逃走啊。”
“大多數人確實都趁亂跑了，研究人員也是。當時還留在裏面的只有吳總的親妹妹吳書玥和一群忠心的保鏢。一開始只有吳書玥一個人，研究進度肯定很慢，我們還不是很擔心。但吳總他們來的時候還帶來一群研究人員，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研究成功。”
“他親妹妹？那個傻缺吳少是她兒子？”
“吳少？哦，對，就是她兒子。吳書玥這個人性格很要強，她兒子是她的死穴，所以平時把他寵成那樣……對啊！”廖大爺一拍腦門，來勁了，“我們可以騙她她兒子死了，還是被吳總害死的，來個挑撥離間，讓他們反目成仇！”
“不用騙。”
“啥？”
“不用騙，他已經死了。死狀淒慘，嘖嘖嘖，既然吳總沒事，那估計他們根本沒救他。”
喬學海也想起先前看到的現場，摸著下巴：“我覺得廖大爺這提議不錯，吳書玥應該是我們的突破口。”
“那麽問題來了——”藍草看向眾人，“該如何混進去告訴吳書玥這件事？總不能拿著個喇叭喊吧？”
半個小時後，藍草手持魔法杖，在狹小的車內沖後座的方元謙施展魔法：“一二三四五六七，隱身！”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男人的身形消失，座位上明顯空出一個位子，原本坐在他身側的鐘興運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其他人試探著問：“方隊……你還在車裏嗎？”
方元謙的聲音響起：“嗯。”
車門開啟又關上，藍草擔憂地望著醫院的方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放心吧！”喬學海對自家隊長的實力無比自信，“方隊之前進去過，再說廖大爺也給了簡易地圖，兩個小時保準完成任務！”
兩個小時，是指藍草和方元謙兩張魔法學院篇卡牌疊加起來的隱身時效。
一旦超過兩個小時沒出來，那麽他被發現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沒過多久，一直開著的無線電設備裏傳來了方元謙的聲音：“我進來了。”
廖大爺嚴陣以待，視線掃視醫院各處。
他雖然看不到對方，卻可以幫他指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來，也能讓他少走點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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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亮消失，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一滯，在原地來回踱步著，遲遲沒有上前。
眾人打開固定在帽子上的探照燈，六道燈光打在左側商鋪的玻璃窗上，刺眼極了。
光亮再次出現的那一刻，玻璃窗被大力撞碎，碎片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四周重歸平靜，商鋪裏卻許久沒有傳出動靜。
他們耐心地等待著，接著就聽到玻璃碎片被踩動的喀嚓聲，一步又一步，緩慢而又沈重。
一道黑影從裏爬行而出，在燈光下直起身，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半人半屍的樣子，過分誇張卻能感受到力量的肌肉，以及那龐大的體型——它的體型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要大上一倍有餘，像個巨人，十分有壓迫感。
笨重的體型並不影響它的速度，它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沖來，撞飛不少擋路的東西。
身為速度型異能者的喬學海當即迎戰，借著體型差距，把它遛得團團轉。
對方像是被這遛狗似的行為惹惱了，又似是不滿於自己遲遲抓不到獵物，隨著一聲怒吼，它雙掌拍向地面，霎時引起一陣劇烈的晃動。
在這期間，一條巨大的裂縫從它掌下延伸至喬學海方才所站立的位置，裂縫下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方元謙舉起手中的槍，瞄準它的眼睛——一擊即中。
鮮血爭先恐後從它的指縫溢出，它哀嚎著側轉過身，用那只完好無損的血紅眼睛怨毒地註視著他。
地面再次震動，從它身後的商鋪裏飛出無數玻璃碎片，碎片反著光，時不時晃過他們的眼睛。
刺目的光芒讓他們不得不閉上眼，從晃過的光亮和耳邊的風聲來判斷，迅速躲過朝著他們飛來的碎片。
那些尖銳的碎片紮入地面，像是地上開出的奇異花朵，詭異又莫名和諧。
藍草戴上墨鏡，躲在他們身後的巷子裏，探頭探腦地註意著戰況。
這次的行動是為了試探這只半成品的實力，在它使出全部招數以前，不能殺死它。
她出去只會礙手礙腳，待在這裏警惕周邊的動向以及接收廖大爺的提醒消息就好了。
戰鬥進入白熱化，這只半成品擁有地裂、操控物品和噴射腐蝕性液體的能力，除此之外，它的速度以及身體的防禦能力都比普通人甚至普通異能者要強上許多。
確認它再無研究價值，方元謙擡起手，原本跳到半空中即將朝著他們落下的半成品突然像氣球一樣炸開，碎末橫飛。
他手疾眼快地打開早就拿在手裏的傘，腥臭味撲鼻而來，傘面上傳來劈裏啪啦似雨滴落下的聲響。
“誒你過去一點，我半邊身子都要出去了！太臭了，我真受不了！”
“你別擠啊！就這麽丁點位置，你再擠，別人就要出去了！”
“你們就再給我騰出點位置怎麽了！再過去點怎麽了！”
“喬學海！你還是男人嗎！是男人就勇於直面臭味！出去！”
“我不！老鐘，她不給我騰，你給我騰出點位置！咱哥倆好，我以後有吃的有喝的都捎上你一份！”
“……我覺得你還是犧牲一下吧。”
“嘖，老鐘啊老鐘，你這可不夠義氣啊，以後追妹子我可不幫你出謀劃策了啊。”
“……我給你騰一點。”
“這還差不多！”喬學海得意地斜覷薛灩。
後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隨即驚喜地喊：“小草，小草快過來！”
藍草舉著傘顛顛跑過去，兩個女生順勢鉆進她的傘下，松了口氣的同時朝他們不屑地笑：“你們自己去擠那把小傘吧！”
其實兩把傘一樣大，但誰讓那三個大男人體型比她們大，她們三人合撐一把傘還能勉強空出一個人的位置，他們三人卻只能盡量讓自己縮得再小一點，以確保肩膀能被傘遮住。
就這麽在傘下待了一陣，等“雨”徹底停下，他們這才收傘往回走。
他們和半成品打鬥耗費許多精力，開車的人換成藍草。
剛開車門，副駕駛座上的廖大爺就豎起一個大拇指給他們：“厲害！”
他方才看了全程，簡直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能把半成品遛著玩的人，自末世以來他都沒見過！
接下來的路程，只要一遇上半成品，他們就會故技重施，把對方的能力摸透了再殺。
雖然浪費不少時間，但收獲頗豐。
他們能從相同類型的半成品身上來推斷出它們的具體能力，當然這其中也會有些許誤差。
用先前的大塊頭打個比方，同類型之間的共同點是屬於身體強化的速度和防禦以及屬於變異能力的地裂和操控。
至於能噴射出腐蝕性液體，這項能力是隨機的，同類型身上沒見到，倒是在不同類型的半成品身上見到過。
“停，就在這裏停下。再往前他們就會發現我們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開燈。
在一片黑暗中，他們看到點點亮光從前方傳來。
“在我們強制拉燈以後，他們先是靠備用發電機維持設備正常運轉，備用發電機沒油之後就靠會發電的半成品來發電。”廖大爺解釋道。
借著光亮，藍草隱約看到前方建築物的大致輪廓，似乎是一家醫院：“那是什麽醫院啊？他們在醫院裏做實驗？不會被發現？”
“那是吳總投資建造的精神病院，地處偏僻，地下三層以上是正常活動地，三層以下禁止踏入，那裏就是實驗室了。在醫院工作難免會聽到或者看到些什麽，所以工作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他們的家人也都在吳總手上，不敢亂說。至於那些病患，即使他們發現什麽，說出來不會有人信，也沒有渠道可以說，而且他們也是實驗品的來源之一。”
“嘶，好慘……”
“是挺慘，他們專門挑被家人放棄、從不來探望的病患。這樣即使因為實驗死了，他們也能找借口含糊過去，甚至假裝病患還沒死，繼續接收病患家屬提交的各項費用。”
“末世後都有誰留在裏頭啊？”她無法理解，“都世界末日了還替老板賣命？而且老板那時候不是瞎一只眼睛去別的醫院治療了嗎？誰知道還活著沒？換我肯定要逃出去想辦法救出家人逃走啊。”
“大多數人確實都趁亂跑了，研究人員也是。當時還留在裏面的只有吳總的親妹妹吳書玥和一群忠心的保鏢。一開始只有吳書玥一個人，研究進度肯定很慢，我們還不是很擔心。但吳總他們來的時候還帶來一群研究人員，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研究成功。”
“他親妹妹？那個傻缺吳少是她兒子？”
“吳少？哦，對，就是她兒子。吳書玥這個人性格很要強，她兒子是她的死穴，所以平時把他寵成那樣……對啊！”廖大爺一拍腦門，來勁了，“我們可以騙她她兒子死了，還是被吳總害死的，來個挑撥離間，讓他們反目成仇！”
“不用騙。”
“啥？”
“不用騙，他已經死了。死狀淒慘，嘖嘖嘖，既然吳總沒事，那估計他們根本沒救他。”
喬學海也想起先前看到的現場，摸著下巴：“我覺得廖大爺這提議不錯，吳書玥應該是我們的突破口。”
“那麽問題來了——”藍草看向眾人，“該如何混進去告訴吳書玥這件事？總不能拿著個喇叭喊吧？”
半個小時後，藍草手持魔法杖，在狹小的車內沖後座的方元謙施展魔法：“一二三四五六七，隱身！”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男人的身形消失，座位上明顯空出一個位子，原本坐在他身側的鐘興運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其他人試探著問：“方隊……你還在車裏嗎？”
方元謙的聲音響起：“嗯。”
車門開啟又關上，藍草擔憂地望著醫院的方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放心吧！”喬學海對自家隊長的實力無比自信，“方隊之前進去過，再說廖大爺也給了簡易地圖，兩個小時保準完成任務！”
兩個小時，是指藍草和方元謙兩張魔法學院篇卡牌疊加起來的隱身時效。
一旦超過兩個小時沒出來，那麽他被發現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沒過多久，一直開著的無線電設備裏傳來了方元謙的聲音：“我進來了。”
廖大爺嚴陣以待，視線掃視醫院各處。
他雖然看不到對方，卻可以幫他指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來，也能讓他少走點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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